当向母赶到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仍在手术的抢救室，以及如同木偶般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。

她神色苍白，眼神却透着一股坚毅。

向母走到向斯明面前，垂眸看了他几秒，突然抬手就是一个巴掌。

“你回国的时候我跟你说什么？要好好照顾妹妹和她的孩子，你就是这么照顾的？”

向斯明的脸上瞬间浮现一片红，他低着头，闷闷道：“妈，对不起。”

向母听着他沉痛的声音，闭了闭眼，终究是没再多说。

她跟向斯明的相处向来是这样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母亲。

向母看向抢救室，问道：“进去多久了？医生怎么说？”

“六个小时零十七分钟。”

这句话，是谢颂清答的。

向母看向他，一双精明的眼里闪过异色：“你又是谁？”

谢颂清站起身来：“我是向歌孩子的父亲，谢颂清。”

“我听说过你，当年向歌好不容易回了家，跪着求我给她一千万时，说的，就是要救你们家。”

谢颂清骤然愣住。

向母笑的风轻向淡：“看来你并不知道这件事，不过没关系，我现在告诉你了。”

“如果我收到的信息没错，你现在还属于有家室的人。”

谢颂清的表情不变，他想了两秒，给出答案：“我的婚姻，有名无实，请您给我三天时间，我一定恢复单身，再来追求向歌。”

向母转身：“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，该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。”

“我的女儿可以花心，也可以滥情，但有一点，她从来不会做插足别人家庭的事。”

“至于你的追求，是她接受，也不是我。”

“现在，请你这个跟向家无关的人，离开此处。”

说实话，向母的强势分明让谢颂清心里有些不舒服，可他抬眸，看到的是向母微微下垂的肩膀，和轻轻抬着看向手术室灯光的头。

谢颂清沉默着离开。

直到第二天凌晨，医生才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。

他声音沙哑：“秦时女士和向歌女士可以转去ICU，三天后情况好转，就证明脱离生命危险了。”

向母骤然松了口气，她想到什么，又问：“那孩子呢？”

医生疑惑：“孩子不是早就被送去病房监护了吗？你们家属不知道？”

向母的眼神仿佛是刀子，直直插进向斯明的血肉。

向斯明这才回神：“好像是有这么回事，一时间发生了太多事，我没注意到。”

向母冷笑一声，没说话，但向斯明知道，这是等着秋后算账的意思。

好在很快，向歌和秦时就被分别推出了病房。

向斯明开口：“妈，你照顾歌歌，我守着M.L.Z.L.秦时。”

向母点了点头，看着自家儿子像忠犬一般跟着秦时离开，才收回目光。

她看向病床上气息微弱的女儿，心脏像是被一把刀子来回翻搅，疼彻骨髓。

三天后，向歌睁开了眼。

入目所及，是头上绑着纱布的儿女，以及向母惊喜到泪盈满眶的眼。

她张了张嘴，才发现声音不像是自己的：“妈……”

向母轻轻握住她的手，第一次声音温柔：“我在。”

“这些天，发生了很多事，等你好了，我一一讲给你听。”